七门堰与羹颉侯的故事
七门堰与羹颉侯的故事
七门堰,位于干汊河镇七门堰村,距离舒城县城大约20千米。
七门堰,兴建于西汉初年,是羹颉侯刘信主持开凿的。两千多年来,它除灾兴农,泽被后人,是我国著名的水利工程。
一项著名的水利工程,成就一代历史名臣。羹颉侯这位小国诸侯,开凿了七门堰而彪炳史册,活在人们的心间。
羹颉侯,多部史著、方志记载他的业绩;民间还曾集资建祠,塑像刻碑,表彰他的功德。至今,舒城一带,包括肥西、庐江、六安等地,仍然流传着他的故事,叙说当年他战天斗地,改造穷山恶水的感人事迹,歌颂他发愤图强,挑战命运的不屈不挠精神。
(一)
高祖五年,大汉帝国江山一统,四海清平。
开国皇帝高祖刘邦,沿用秦制,设立郡县,实行中央集权统治。
同时,为了笼络人心,稳定时局,他又不得不“封功臣,立宗子”,在部分地区实行分封制。他让帮他打江山的功臣分享权力,把他们分封成大大小小的王与侯。他又大封刘姓子弟,试图用以制约异姓王侯。于是,他家乡沛县境内的刘姓兄弟子侄,不论有功的,还是无功的,甚至还在母亲怀里吃奶的,都奉皇帝之命奔赴长安,不是封王,也是封侯,荣贵极了。
可是,直到高祖七年(公元前200年),皇帝长房寡嫂的独子刘信,也没有接到受封的消息。刘信,年少从军,在开创大汉基业的战争中,出生入死,积累战功,已升任中郎将,还算是有功之人呢。这一身份,就连大国诸侯楚元王、四叔刘交,也没法相比。
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?
近二十年来,刘信和母亲,孤儿寡母的,守着爷爷分给的二十来亩薄地,日子过得也够艰辛的了。那时,三叔刘邦还没有起兵,仅在秦政府里当一个小小的亭长。他喜欢结交朋友,开支比较大,每每花光了微薄的俸禄,又不能从吝啬的父亲手里得到援助时,便来搜刮长嫂的。可是长嫂家一点薄地的收入,除去政府的苛捐杂税,剩下的也仅仅只够维持两口之家的清淡生活,哪里还经得住三天两头地去款待三叔的狐党狗群呢?后来,为了三叔的面子,长嫂连娘家陪嫁物都典当出去了,也没有吭过一声。这样的长嫂不能不说是贤惠的了。可是,鹭鸶腿上究竟能刮下多少肉呢?没完没了招待,长嫂也实在有难处。
有一天,长嫂正在盛饭,忽然听到三叔一伙叽叽呱呱谈笑着,又往他家来了。一向贤惠的长嫂,不由得怨气上升,操起羹杓就“沙啦沙啦”地在锅边上铲将起来。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已经跨进大门,刘邦一步冲上去,拉住他的衣角就曳出去了。谁想到,打发走客人之后,他马上又折回长嫂家。当看到锅里还有不少饭时,他便开始怨恨起不知帮他招待过多少客的长嫂来了。
现在,三叔刘邦已经拥有九鼎,贵为天子了,难道就忘记了自己的长嫂孤儿?难道还记恨那一次的“羹颉”事件?前思思,后想想,刘信和母亲一不做,二不休,变卖掉土地,背起行装,就登上奔赴长安的慢慢长途。
(二)
在京都长安,刘信母子费了不少周折,才同太上皇爷爷通上气。太上皇为长孙的事,询问天子,天子说:“朕哪里忘记分封信儿呢?只是他的母亲不贤惠,不配做朕的长嫂而已。”
按照太上皇的旨意,刘信母子在后宫拜见了当朝天子、三叔刘邦和三婶婶、皇后吕雉。一见面,天子就“呵呵”大笑着,连声说:“大夫人,朕的长嫂,朕还以为信儿不愿见三皇叔呢。其实,朕一坐上江山,就同皇后商量过,准备分封信儿一块好地方作食邑,来报答贤惠的长嫂当年招待朕和朕的开国功臣们的恩情。现在既然来了,明天就让丞相制册封爵,册封信儿。”
次日,在司礼官的指导下,刘信登上金銮殿,三步九叩首的,以君臣礼再次朝见了三皇叔。三皇叔命令丞相萧何宣读圣旨:
“奉天承运皇帝、诏曰:册封大汉中郎将、皇侄刘信为羹颉侯,食邑舒、龙舒两县,准开府署、立侯国。钦此。”
“羹颉”竟然成为自己的爵号?大汉帝国的开国天子,心胸是多么狭窄啊!刘信一听,犹如迅雷轰顶,顿时热血涌上心头。以后究竟是怎么在司礼官敦促下叩首谢恩,又是怎么回到寓所的,他都记不起来了。
(三)
刘信怎么也没想到,当年不知得到苦命母亲多少好处的三叔,如今摄制四海,独断皇岗,分封尽刘姓子侄,却仅仅因为记住母亲的一次“羹颉”之气,迟迟不肯分封自己,到头来,赔尽家产,找上京都,也不过封个侯爵,而且还带着个侮辱性的爵号!
刘信本来不愿从命,无奈母亲害怕对抗天子招致杀身灾祸,左劝右劝,让他赴任了。
当年冬天,羹颉侯刘信偕同母亲,冒着刺骨的寒风,又踏上驿路,千里迢迢的赶到了封国古舒地。
极目一望,横在眼前的,是一片白茫茫的蛟湖,两条大河在西南崇山峻岭中奔腾直下,流经低洼平野,注入大湖;只有两河之间的十里长岗上,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村舍和凋敝的秦家桥驿站。据驿站秦老大介绍,古舒地西高东低,一头山高谷深,人烟稀少;一头低洼常涝,不宜人居,只有两河之间的十里长岗尚可耕作,但也是常旱不保收的薄地。
这是个荒凉的人间,被人遗忘的世界!
它,就是三皇叔说的“好地方”吗?
年轻的侯爷傻眼了。饱经沧桑的母亲,一向忍辱负重,宽宏大量,这次也禁不住仰天长叹:“良心何在啊!”
(四)
常言道: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。
刘姓子弟受封后,有的仰仗封邑里的良田沃土,养尊处优,醉生梦死,最后湮埋在历史的烟尘里;有的则权欲熏天,野心膨胀,参加七国叛乱,结果身死国除,成为帝国罪人,而备受冷落侮辱的羹颉侯,在荒芜贫瘠、多灾多难的古舒地,为了创造一种像点样子的生活,同舒国人民一道,脚踏实地,发愤图强,却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,名垂青史,流芳千秋。
当年,羹颉侯下车伊始,贤惠的母亲就指点他去访三老,问灾情,勘地形,绘蓝图,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了改造古舒地,建设新侯国的艰巨工作。
他,带领舒国人民,君臣同心,叩石垦壤,阻河筑堰,开山建渠,硬是挖通七门山,凿出七门堰,又开辟人工渠道,连接沟塘堰坝,因势利导,组建自流灌溉网络,敢教滔滔前(杭埠)河水,自动分流上长岗,使得贫瘠干旱的岗头地,变成旱涝保收的丰产田;
他,又带领舒国人民引进良种水稻,推广一牛二人犁耕法,精耕细作,防止病虫,及时灌溉,使粮食产量大幅度提高;
他,又带领舒国人民种茶植桐,烧炭围猎,综合利用山地资源;
他,又带领舒国人民伐木造舟,结网捕鱼,发展养殖,筑圩造田,依水立业…….
十年修养,十年生息。古舒地的凋敝景象一去不复返了,五谷丰茂,六畜兴旺,到处都熙熙攘攘的,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。
(五)
十个年头过去了。
一天,汉惠帝刘盈在四叔楚元王的邸报上,看到羹颉侯刘信开凿七门堰,振兴古舒地的简报。性善仁爱的新天子,为了表彰他这位政绩卓著、泽被黎民的大堂兄,同时洗刷先皇授予的侮辱性爵号,把刘信晋升为王爵,仍食邑舒、龙舒两地,诏令开设新府署,建立舒王国。
舒王刘信终老后,舒国人民按照他的遗旨,就在舒王府秦家桥邑北郊,勒石刻碑,筑土造墓,安葬了这位贤王。当时,舒国人民深深地怀念着他,讳言其墓,称之为“舒王堆”。
二十多个世纪过去了,时代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,古舒国也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迁。可是,舒王堆和舒王开凿的七门堰,却至今永存。
舒王堆,芳草萋萋,世世代代受到舒城人民的凭吊;七门堰,清流粼粼,默无声息的滋润着舒城中部、东部千万亩肥沃良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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